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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四章 坦白,失火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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從落水事件到現在已經過了一個多月,風寒也早就已經好了,這一個多月裏鉤吻一直呆在小院子裏,一步也不出去,而環兒除非必要,也一步都不肯離開她,這讓鉤吻非常感動。

慕容菱仙那臭丫頭還真可惡,她還真就將爹打她那筆賬算到了鉤吻頭上,三天兩頭的就將一些爬蟲類動物(蜘蛛、蜈蚣、蠍子、蛇等等)放到鉤吻的床上,甚至還有許多只會蠕動的小動物。千萬不要想得那麽美好,絕對絕對不是什麽可愛的蠶寶寶之類的,那都是一堆又一堆令人作嘔的動物(蚯蚓等)。反正只有鉤吻想不到,沒有她找不到的惡心動物。

想起那天揭開厚厚的被子正準備躺下去時看見的景象,就讓鉤吻頭皮發麻。那一條條五彩斑斕的蛇在她的枕頭上,床上不停的爬來爬去,還吐著鮮紅的蛇信,嚇得鉤吻將被子一扔連連倒退,差點兒就暈了過去(可她不敢暈)。接著,歇斯底裏的尖叫聲就不受控制的從她大張著的口中跑了出來。

天知道,莫鉤吻什麽都不怕就怕蛇,小時候一次到鄉下的外婆家玩,外婆聽見雞在“咯咯咯……”的叫,就告訴鉤吻雞肯定下蛋了,然後她就樂呵呵的沖到了餵著雞的房間,剛剛撿著蛋準備出去,就見一條蛇盤成蚊香狀堵在門口,信子一吐一吐的,三角眼盯著她似乎在說:“小樣兒,有本事你就過來呀!”

鉤吻的舅舅他們不管怎麽做,那蛇都在原地紋絲不動,後來還是媽媽讓她鼓起勇氣從它身上跳過去的。自此以後,只要一想到蛇,鉤吻就會變得歇斯底裏,外加臉色慘白。

環兒聽見鉤吻的叫聲,趕緊跑進來,一看那麽多蛇,也嚇白了臉,隨即安慰她說那都是些沒毒的蛇,然後就找來一些小廝將蛇全清理了幹凈,並將被子毯子全換了一遍,讓鉤吻去睡,可鉤吻哪兒敢睡,只好拉著她一起睡。

夜,已深,而人,不寐。

天上點點的繁星好似顆顆明珠,閃著耀眼的光芒,襯得那月愈加柔和。皎潔的月圓滿著,卻是淒清、幽冷,明月哪會解人心中的離恨?月滿,而人不再。

鉤吻癡癡的盯著那月,媽媽,你可還好?

“吻兒,夜深了,歇著吧。”環兒拿來披風輕柔的披在她肩上。

“環兒姐姐,我還不想睡,要不我們聊聊天吧!”轉過身,不再看那不懂人悲歡離合的月。

趴到床上,不再去想過去,兩條纖細的腿在半空中交替著亂晃,環兒則坐在床邊伸出一只手溫柔的為她順著那被弄亂的發。

鉤吻突然想起,剛到這兒時環兒曾提過她爹是曲州的知府,但當時的自己只顧著自己自怨自艾,就沒顧上問。現在想想,當時問了才要後悔死,以當時自己那個恍惚的狀態,不經大腦的問環兒的過去,她肯定會很傷心,從一個知府的女兒到現在尚書府的丫鬟,其中的巨變可見一斑。但她總是一個人憋在心底也不是個辦法啊!唉,還是自己來當壞人吧!

“環兒姐姐,你的本名叫什麽啊?”鉤吻眨巴著眼睛,一臉的好奇。

“怎麽突然問這個?很久都沒人問過了!呵呵……再沒人問的話,我想我自己也會記不起來了吧!我姓李,叫昕環。”環兒頓了頓,一臉的苦澀。

“昕環,昕環,那,我以後就叫你昕環姐姐吧!”

“好啊,隨你怎麽叫。”昕環心中一暖,隨即想到了什麽,眼神黯淡下來,緩緩的道出了她的過去。

聽昕環說,她的爹李自崖在曲州本是個人人敬佩的清官,但在一次判案中得罪了朝中大臣的親戚,被那個大臣誣陷成了一個人人喊打的貪官,本來那些百姓都想上公堂為她爹作證,奈何,那個大臣的勢力太大,威脅那些百姓不準去作證,結果家被抄,而他爹在牢中被折磨死了,她娘也隨著爹去了,而她是被一個好心的人給救的,還說那個大臣也受了懲罰。說著說著就撕心裂肺的哭了起來,哭得鉤吻的心揪了起來。

“昕環姐姐乖啊!哭吧!哭出來就好了,過去了,都過去了,我也明白你的感受,過去了就好了。”鉤吻翻身坐起,將她的頭放到自己小小的懷中,手輕輕的撫摸著她的頭。

哭了好一陣才停下來,擦幹眼淚和鼻涕,看著她眼眶紅紅的樣子,鉤吻忍不住打趣:“瞧你,哭得跟個小白兔似的。”

“吻兒,我真懷疑你到底多少歲?總是一副大人的樣子,和你聊天總覺得你,怎麽說呢?恩……對了,就像和我一樣大似的。”昕環嚴肅的盯著莫鉤吻,不去理會她的打趣。

鉤吻的心,不由突突跳了兩下,還是漏餡兒了啊!不過在昕環面前,自己好象從來沒掩飾過自己,她給鉤吻的感覺就像媽媽一樣溫暖,所以鉤吻愛向她撒嬌,叫她姐姐,‘自己沒辦法對她撒謊啊!算了,不想了,就把一切都告訴她吧!’

“昕環姐姐,說了你可能不相信,其實我並不是慕容鉤吻,我叫莫鉤吻。”

接著,鉤吻就將這件對她來說或許很離譜的事,原原本本的告訴了她。期待的看著她,那一刻,鉤吻忘了在說到這件事時本該有的悲傷,只想從她的臉上看出些什麽,但她始終不發一言,而且臉上也沒有一絲表情。

又過了許久,久到鉤吻以為她再也不會理自己的時候,她緩緩又帶些悲涼的說:“其實我早該想到的,從那件事之後,你不但會開口說話了,還會游泳,喜歡發呆,總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。小姐她臉上從來不會有你那麽豐富的表情,小姐她,是個苦命的孩子啊!”

接著突然又一把抱住眼神漸漸暗淡的鉤吻:“你個傻瓜,你自己都知道有什麽事要說出來哭出來才會好受,幹嘛要憋在心裏不說?那麽大的事,你爹他怎麽那麽壞?連自己的親生女兒都殺害!”驚喜的看著她:“昕環姐姐,你,你不怪我占了慕容鉤吻的身體嗎?”

“這又不是你的錯怪你有什麽用?再說,小姐她那樣總是被人欺負,還不如少受點罪。”昕環的聲音低低的回蕩在房間裏,夾雜著一絲嘆息。

“算了,不想了,睡吧!確實都過去了。”昕環熄了蠟燭,將鉤吻抱在懷中躺了下來,這時已過了子時(大約是現在的23點~1點)。

‘好熱,好熱,怎麽會這麽熱?按理說春天不會這麽熱啊!好嗆!等等,嗆?糟了,’鉤吻睜開眼睛看見屋子已經燒了起來,想動但卻動不了,‘怎麽會動不了?怎麽辦?到底是誰放的火?’

“昕環姐姐,昕環姐姐快醒醒!昕環姐姐!”鉤吻焦急的叫著她,她終於醒了過來。

“吻兒,咳咳……這到底是怎麽回事?我怎麽動不了?”

“不知道是誰要害死我們。”‘慕容菱仙應該不會這樣做吧!她那麽小,怎麽想得到放火?怎麽辦?難道就把命留在這兒?不甘心啊!’鉤吻心裏有些絕望,自己住的院子和其他的院子隔了十萬八千裏,按古人的速度,發現這兒起火再一桶桶的提水來滅火,等火滅了,自己和昕環就燒得渣都不剩了。

意識漸漸模糊,朦朦朧朧中聽見有人在叫:“丫頭,醒醒,丫頭……”努力想要睜開眼睛,卻覺得眼皮好沈,怎麽也睜不開:“求求你,救她,帶她走,離開這裏,一定……要救她。”意識完全模糊前只來得及說這句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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